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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大方起来：“不外乎是为她作次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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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是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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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思忖后慢慢道：“若是以后无事，也可多来往，你我之间原本不至于如此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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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即使有严氏从中作梗，她们的情谊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斩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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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为何后来就断了联系，一来是那次事情的影响，二来……不外乎是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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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雪尽的心思本就不纯，如何再贴上去，或许离远些慢慢淡化才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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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见了池雪尽，她才意识到，有些事并非她想的那样简单，几旬的分别只是令她这份情意暂且蛰伏，再喷薄而出之日只有愈来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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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也不舍得斩断，便就近望着她，守着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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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不喜出府，以后莫不如书信往来？”柳烟缓声提议，“冬霜若是做了甚么新奇点心，我也遣人给你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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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听得入神，道：“这样，便足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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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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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不知她是何意：“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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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倏地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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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芙蓉面撞进柳烟眼底，胭脂唇脂的馥郁香气也送至柳烟鼻尖，那双清亮带水的眼藏在绒绒的睫毛下，眼底情愫悄然递了过来，无声的，致命的，缱绻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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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几乎不敢看清里头是什么，颇为仓皇地偏了偏头，还要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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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凑这样近，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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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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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点过头，方觉池雪尽的语调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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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去，却因夜色朦胧，看不出什么来，暗自疑心是否是她多想了。与雪尽有关的事，她似乎都容易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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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神情如常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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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只是想说，日后我便喊你柳姐姐，你不要唤我县主，唤我雪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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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烟看不到的地方，她掩在大袖衫下的手死死拧着自己的臂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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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已许久不曾这样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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