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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嗯了声，道：“听母亲说，柳府的门槛近日都要被媒婆踩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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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次听闻时，一宿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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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微微垂首，不甚在意道：“哪家有女都是如此的，日后县主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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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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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的声音淡淡飘在空中，像声喟叹，没有了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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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心下也乱，信步走着，两人越走越偏僻，两侧都是浓浓的荫影，一个人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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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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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要往回走，忽见池雪尽挡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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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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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低眉，开口声若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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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唤我县主，我唤你柳娘子，当真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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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心下微颤，好似每次都是这样，雪尽轻而易举便能凭借话语在她心上融出个口子，她平日尚算得心应手的遮掩藏情，却竭力也难以在雪尽面前维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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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了定神：“如今平辈相交，虽与从前不同，亦是……亦是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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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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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念道，笑了笑，模样还是乖顺的，“我也可以唤你声柳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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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道：“怎的提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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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娘都能喊，我不能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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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向前一步，朝她道：“你还给她画完玉妆，那明明是我的东西，你却给她画了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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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句翻来覆去，盈满失落，再加上那执拗的神情，柳烟就着月色仔细分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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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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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偏头想了想：“一点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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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喝了一口，恐在外不成样子，就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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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自己并没有醉，可柳烟似是笃定她醉了，牵引她到附近亭子里坐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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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走动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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