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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朝老太太行了礼，淡声唤道：“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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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嗯了声，几乎没正眼看她，一味逗着二房姨娘生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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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喝了口清茶，二太太孙氏笑盈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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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还不知道吧，大姑娘近日颇行了些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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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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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雪尽的丫鬟说是病得活不下去了，大姑娘便接她去观风院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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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道，“可巧，雪尽也在我院子里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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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言下之意老太太听懂了，二房有个长成的二少爷，妖妖娆娆的丫鬟都往里头钻，乌烟瘴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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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的容貌见之不忘，老太太也记得，不看那点脏污胎记简直能把满府比下去，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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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人被孙氏赶出去了，但还勾得二少爷魂不守舍，无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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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不是雪尽的错，但老太太哼了声：“这种不安分的丫鬟啊，还是别往姑娘院子里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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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身边的曲嬷嬷道：“等吃完饭你跟着回去，把雪尽领来。”回头随便找个由头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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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嬷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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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是想让雪尽来您面前当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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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逗弄小娃娃的动作一停，看向说话的柳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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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笑得恬淡：“我想起来祖母不喜她的胎记，就不必了吧。观风院比不上老太太和二婶院子，不是什么好去处，但还算清净，让她养病权当给府上积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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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二少爷不敢去观风院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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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净”，在场人都咀嚼了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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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被驳了回来，要是在其他家早就“孝”字压下来了，但现场的氛围僵了又僵，老太太反而把哭闹的庶子一抛，朝孙氏发起脾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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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管教好子女都做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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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能说什么，只好受着婆婆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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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早已在这样的环境里练就身八风不动的本事，端茶的手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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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柳相集和二老爷的身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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