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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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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院子就是方便，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后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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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比人来人往的通铺清净许多，雪尽住的又是最后一间，平日路过的人都没有，最是安静了，适合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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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满意颔首：“你安排得向来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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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灵得了夸，笑道：“奴婢愚笨，都是姑娘调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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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若有似无地传到屋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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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原本昏昏欲睡，动了动坐起身来。两道声音里，有一道如春风拂过盛满碎银子的湖面，吹得涟漪缓缓地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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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来人，雪尽一只手撑在床板上探出身去，伸了伸颈，眨也不眨地看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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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她该下床迎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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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正懊恼地要去掀被子，下一秒门被推开，柳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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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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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愣了下，更迅速地下了床，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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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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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床上躺着。”柳烟轻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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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便又乖乖地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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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在她动作时仔细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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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色是有所好转，但下巴还是那么尖，许是因为仍在病中，面容苍白。她眼尾下耷着，看过来时，总是勾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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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着簇新的里衣，瞧着是观风院二等丫鬟的分例，想是匀出来的。虽然色泽不怎鲜亮，到底比她从前的好些，也衬出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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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见过后，柳烟面对她时能自然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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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过郎中，你的病要养，还在这屋子里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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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婢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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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挑眉：“是住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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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连连摇头，急声道：“自然不是，这儿处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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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总觉得她不该住在观风院。不是房子不合适，是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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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气短，说完又带起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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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看了眼冬灵，冬灵很快倒了半碗茶来，正要递给雪尽，就被柳烟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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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房用的瓷粗，上不了台面的褐黄被柳烟葱段似的手握着，送到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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