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西湖畔时,日色正好。
林初梨掀帘下车,随意一瞥,脚步微顿。
哪知停在岸边的,竟是一艘素白画舫。
前舱作观景之所,中舱铺软垫设小几,后段则隔出一方席地,丝竹声便自那里传来,缓而不扰。
温酒果子香自舱内氤氳而出,混着一缕镇心香气,令人心神微微一静。
画舫缓缓驶离岸边,轻驶于碧湖之上,舟首系灯,风撩纱幔,光影随之浮动。
丝竹声声,随着水光一同摇曳,仿若天地都为此静默。
她笑称这是——「一场只属于我们、不理世俗、只载好心情的秘密宴。」
「若真能忘了世俗,也不失为一种福气。」
虽非教坊出身,亦不属青楼伎籍。
此刻坐于后方的一名伶人,眉眼秀挺,正轻抚琵琶,唱的是一段改词小令,曲调曖昧,节奏又慢又黏:
回眸未语先含笑,偷入鬓边珠——」
曲声低婉,馀音绕梁,便连湖面风声都缓了半拍。
那目光清亮,带着少年人常见的轻佻,不算放肆,却也藏不住心思。
林初梨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语气清淡:「是还行。」
秦茵茵凑过来打量她:「怎么,最近连这么好看的也懒得瞧?我的事真害得你也一起琢磨了?」
秦茵茵愣了一下,本想问什么,见她语气太淡,也就作罢。
她一挑眉,低声凑近:「那个眉眼真俊,声音又甜,腿也长,多看看真不亏。」
「你这模样,倒真像是无事了。」
「我回她:『不是不嫁,只是没遇着能进秦家门的。』」
「她一听,竟还頷首道:『也对,总不能为了避事,就把女儿随便许了,招赘的话,在眼皮子底下,才好放心。』」
「你就这么唬过去了?」
「入赘我家,我自然会好好待他,我爹娘也不是刻薄人。但若我嫁进别人家,被欺负了怎么办?」
芙蓉是林初梨初次参加闺中聚会时见过的女孩,那时人已议亲,纳采、换帖皆定。
后来,她便从所有聚会与话题里悄然消失了。
那家人说,她既已过门,便不该与外人间话,哪怕是旧日闺友,也不宜相见。
她微微侧头,顺着风看远处水面,水纹细碎,一如心事难辨。
穿过来那会儿,她打定主意——来都来了,那就活得痛快些。
她是真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一阵子——
她活得像个看戏的过客,天塌了也不关她的事。
一个与这时代不太一样的贵女。
可私下里却跳脱灵动,有着这时代女子极少见的奔放与对自由的嚮往。
两人臭味相投,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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