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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的眉毛挑了起来：“既然咱们能那么轻易地混进宸王府内，保不齐宸王殿下的人也早已悄无声息地埋伏在我俩的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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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姜虞声音淡淡，“不然你我之间的那起子谣言从何而来？然细作应当不能近身，不知晓我等具体行踪，否则这谣言便不是‘沈将军与淮安殿下关系亲近’，而会是‘沈将军与淮安殿下早已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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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点点头：“如此说来，殿下应当已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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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知道内奸有谁，但并未发落，只怕打草惊蛇。横竖她们也无法近身伺候，得到的消息不疼不痒，无伤大雅，随她们去罢。”姜虞话音一转，“所以将军今夜陪我闯一闯么？若是不肯，我便央别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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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抱着胳膊，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皮面大氅：“哦？谁陪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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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养了几个会武功的心腹，在其中挑一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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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我陪殿下去一遭儿罢。”沈知书笑起来了，“她们都不如我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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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今夜可睡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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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熬个夜的事儿。”沈知书顺口道，“几日后便是除夕，只当提前适应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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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即将落山，云翳遥遥，蜿蜒一片，显出几分稚嫩的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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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接话：“八年来头一回在京中过年……除夕夜将军打算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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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回沈宅，我娘亲们怎么过我便怎么过。”沈知书认真地想了一想，松开胳膊，笑道，“年年除夕都在军营读着家书，今儿总算是能与家人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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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没什么波澜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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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顺口反问道：“殿下呢？殿下除夕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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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兰苕她们几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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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想象了一下彼时的场景，歪着脑袋问：“你们在炭盆边围坐，然后兰苕她们讲故事与殿下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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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姜虞道，“她们总有许多话好聊，叽叽喳喳的，能一整夜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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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点点头，不再往下接话，与姜虞道了别，回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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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姜虞约了子时见面，彼时檐外又落了雪。不远处的风铃轻轻响着，廊下明灭的灯笼微微晃着，声色错落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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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沈知书应付完突然上门的何娘，匆匆赶到王府门前时，已是子初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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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一下马便拱手道歉，姜虞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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