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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声道：“无妨。她通常亥正二刻安寝，想来此时已然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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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有些诧异：“殿下怎的对大殿下的作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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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许她在我府上安插细作，不许我往她身边塞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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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恍然大悟，笑着评价了一句：“分明是一家人，倒跟乌眼鸡似的，你防我我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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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又骤然想到，此前自己在姜虞面前与谢瑾演戏那一套确实有些拙劣了——姜虞这等身份，若是想查，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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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自己府上有没有姜虞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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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也不要紧。自己本就无甚秘密，在姜虞面前算得上是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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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没有安插眼线是一回事，姜虞愿不愿意说实话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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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想到这儿，一只手搭上了姜虞的肩，不急着带人进去，而是垂下脑袋，低声笑问：“那殿下有没有这么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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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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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在我身边安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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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毫不犹豫地摇起了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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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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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你身边的人都是内务府挑的，我并未做手脚。此后没多久我便与将军相熟，若有要事，我相信将军定然会亲口告诉我，没必要往将军身边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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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点了点头，笑道：“殿下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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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姜虞瞥她一眼，不紧不慢地拢了拢披风，轻轻地说，“那将军可得警惕些，以免被我骗得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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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身无分文了，我便去殿下府上赖着不走。”沈知书说，“想来殿下应当没那么狠心，将我所有东西都骗去了还不给我地方住，铁了心要看我陈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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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抿了一下唇，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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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空气间骤然安静下来，北风夹杂着着雪粒翻涌而至，雪松气似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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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后，姜虞往前迈了一小步，紧贴着墙根站着，凝神细听墙内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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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也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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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这会儿没人。”沈知书咂摸半晌，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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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烦请将军帮我一把，我不会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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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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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边应“好”，边慢慢地在回忆里翻出了一个来自梦境的、零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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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往生门来的朋友也这么样在嘴边挂着“不会轻功”，而后央自己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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