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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开始失重、迅速地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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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直坠，坠到最深最深的黑暗里，而黑暗中潜伏着她最可怕的记忆。那些记忆就要回来了，就像每个噩梦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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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黑暗中，向舒怀在面前的地上发现了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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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时候她们在广场打气球得到的玩具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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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黄色、做工有些拙劣，应该是山寨版，但是毛茸茸的，有两只黑豆子一样圆圆的眼睛。在她的梦中像是守护神一样，浑身散发着浅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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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边际的黑暗层层席卷，几乎将向舒怀彻底包裹，仿佛窒息般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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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玩具小狗英勇地昂起头，冲黑暗大叫：“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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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黑暗被它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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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向舒怀也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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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发现自己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手边的资料散着，电脑还亮着屏幕运行。桌面的一角，就摆着刚刚梦里那只勇敢的毛绒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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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疼得厉害，向舒怀滴了眼药水，强撑着直起身子，试图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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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最近因为工作的原因睡眠太少，小憩了一会儿反而更困，一时昏昏沉沉地提不起力气，心绪也安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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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种状态看方案，恐怕多久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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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叹了口气，放纵自己向后仰去、陷进柔软而坚韧的办公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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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想到余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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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吵吵闹闹、幼稚得不行的小孩，一天到晚精力旺盛地到处上蹿下跳，好像永远也不会累。大概就是因为总想到那个人，才会平静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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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总待在向舒怀办公室的缘故，连房间里也都残留着她身上那种浅浅的、淡奶油面包一样软绵绵的甜香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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