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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尾打着卷倚在颈间，遮掩了她纤细修长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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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似乎萦绕着一种十分浅淡的香气——那是余晓晓在自己醉酒那一晚模糊的记忆里捕捞到的。是很清澈、很淡的气味，比起香水，更像是洗衣皂留下的。凉凉的、好像是薄荷一样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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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尤其不同于个性，向舒怀并非是有侵略性的样貌。大概因为受了伤，如此望去，竟让余晓晓一时觉得她格外易碎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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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好像是倒映在冰冷湖水当中、摇摇晃晃又安静的一轮月亮。让人忍不住担心，是不是呼吸的力道稍重些，她就会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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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望着，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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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陌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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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是那么厉害的人。她表妹一直对向舒怀念念不忘、乃至于每次教育余晓晓时都搬出来作例子，就是因为她曾在向舒怀手里吃过亏，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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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遥接触商业很早，没把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向舒怀当回事。第一次被面对面抢走项目时，她还曾给余晓晓打电话大骂过，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到了第三次，她人已经麻掉了，和余晓晓通着电话，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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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样的向舒怀，厉害得像是假人，是她从来都讨厌的大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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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颊侧那一道划痕，还显得她也只是常人，而非真的是一捧透明的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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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出神地想着，不自觉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对方面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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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到的皮肤也是微微发凉的，格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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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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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度让余晓晓忽然地醒过了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而向舒怀已经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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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让向舒怀那双黑眼睛显得雾蒙蒙的，她只是发懵地望着面前的余晓晓，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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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晓晓心里也发慌，但是趁机收回手，作出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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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清嗓子，说：“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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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神色仍有些茫然，自己抬起没有在吊水的左手，像是有点困惑似的碰了碰被余晓晓触碰到的那块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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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本就心虚，故意没有看那双黑眼睛，只是问：“向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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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叫了这样一声，向舒怀才醒过神来，反应还是有点慢：“啊、我……做饭时不小心把锅碰翻了。洒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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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手臂上裹着的绷带，应该就是烫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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