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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珏爬到了裴东珠的衣冠冢，她只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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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见子书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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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见自己的姐姐，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所背叛的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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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虽重伤却仍然更换了衣裳坐马车抵达了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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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子书珏时她其实比想象中要过的好，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色长裙，没有了她平日里的衣裳华贵，环佩叮咚，倒显得整个人清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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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瘦的几乎脱了人形，像是最近根本水米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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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了的那只眼伤口也被好好处理好了，整个人看着很体面，如果不是偶尔身上会有血洇湿布料的话绝对看不出她已到了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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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靠着裴东珠的墓碑无聊的望着天空，听见声音低头看见子书谨过来时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她长长的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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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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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轻松平常到了甚至有些撒娇的程度，好像是一个妹妹对久盼不至姐姐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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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这个人就是伤的再重也是要死撑着面子的，她脸色惨白，好在伤在心口没有伤在腿脚，不至于站不住，所以还能来见自己妹妹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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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珏往后看了看，没看见裴灵祈很遗憾的笑了笑：“咦？我的小侄女呢？没能给我的小侄女上最后一课我这个当姨母的很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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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背叛就已经给灵祈好好上了一课了。”子书谨说这话时大概碰动了胸腔，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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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真是不虚此行了。”子书珏抬手摸了摸身边的墓碑，显露出一股累到极致的疲倦和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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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能杀了你，我还是有些遗憾的，但我也已尽力了，白针、裴万朝、先帝，包括有点干系的白堂，白家全家，我就是下到地下也不算没脸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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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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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子书珏声音忽而冷了下来，整个人绷紧，血很快就从嘴角漫了出来，刚刚瞬间的温和都粉碎殆尽，似乎又觉得没意思，至少，子书谨不会搭理又慢慢靠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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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你叫我这个名字，你知道吗？姐姐，当年在刑场我被照着脖子砍了一刀没砍死，伤了喉咙后来被变卖去马场，给贵人当脚蹬子，在马场里的畜生都是这么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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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珏、阿珏、阿珏。”她一声又一声的念出来，似乎在咀嚼这个名字里带来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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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觉得我不是个人，而只是一个器物，一个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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