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孩子出生,李祢蕴就像变了个人。
他扔了烟袋,再不碰牌九,酒也很少喝了。
每日下工就赶回家,抱着儿子在码头看船。
满月那天,李祢蕴把东海郡的工钱结清,带着全家回到了水形村。
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几个洗衣妇人瞪大了眼睛:"哟,这抱的是..."
"我家老六。"周祈荧故意把襁褓掀开一角,露出男孩特有的胎记。
妇人们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曾春华闻讯赶来,在院门外张望。
周祈荧假装没看见,抱着孩子径直走向隔壁。
李浮生正在院中修剪梅枝,见她来,放下剪刀净了手。
"先生,给您看看致远。"周祈荧掀开襁褓。
李浮生的目光在婴儿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伸手碰了碰孩子的掌心。
小致远立刻攥住他的手指,力道大得惊人。
"好。"李浮生说。
就这一个字,却让周祈荧湿了眼眶。
李祢蕴重执教鞭,私塾里的孩子换了一茬又一茬。
周祈荧在屋后山坡上开垦出两亩果园,种下从东海郡带回的脐橙苗。
两头水牛是李浮生作保赊来的,如今已产下一头小牛犊。
致远三岁那年,李祢蕴开始教他认字。
孩子坐在父亲膝上,胖乎乎的小手指着书,念得摇头晃脑。
周祈荧在灶房揉面,听着父子俩的读书声,时不时往窗外望一眼——山坡上的脐橙树已经长得比人高了,青涩的果子藏在枝叶间。
秋收过后,周祈荧留李浮生吃饭,特意摘了几个最早熟的脐橙。
先生剥橙子的手法很特别,先削去一头,再划开外皮,最后将橙肉完整地剥出来,像朵盛开的莲花。
"甜吗?"周祈荧问。
李浮生微微颔首。
阳光透过橙肉,在他掌心投下一片琥珀色的光斑。
致远突然跑过来,踮着脚要抢先生手里的橙子。
李浮生竟弯腰将他抱起,把那个剥好的橙子放在孩子手心。
小家伙吃得满脸汁水,最后在先生素净的青衫上留下个黏糊糊的手印。
周祈荧慌忙去擦,李浮生却摆摆手。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眼神平静。
傍晚时分,李祢蕴下学回来,看见儿子趴在李浮生膝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橙子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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