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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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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缝漏风，阳春三月的风此时刮在身上犹如寒冬利刃，上一个房客留下的被褥并不暖和，陈惜言全身蜷缩也无济于事，更不用提待会还要上楼还体温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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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片刻，她尽力忽略身上的酸痛，艰难爬下床，上了二楼成成一家。体温计是云姨，也就是成成妈妈给她的，早上云姨见她精神不佳，手却像是冰窖里拎出来的，忙上楼拿了体温计，果不其然，是真的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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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体温计还你。”陈惜言有气无力道。云姨满脸焦急，眼角的鱼尾纹都堆在一起，她问到体温多少度，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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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度，吃个药就好。”陈惜言话到口边，又改口，在心中估量了一个大概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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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皱眉：“挺高的，你要不去诊所打个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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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强忍下垂的眼皮，扶着门框的手收紧。她挤出一抹笑意，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不必，谢谢云姨的体温计，我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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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离开，脚步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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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在哪儿？她依稀记得自己买过退烧药，但是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书桌上补习资料堆在一起，盆栽在她的乱翻中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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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响，地上一片狼藉。陈惜言身形一顿，与地上这一片黄土绿草大眼瞪小眼，上下虎牙相互摩挲。罢了，等一会儿清醒些再吃——再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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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摔进床上，用被子蒙住脸。热气攀升，有那么一瞬间陈惜言觉得自己要被煮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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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晕在不知何处温柔乡。陈惜言一会儿梦见自己变成一朵云彩，飘飘荡荡在空中；一会梦见自己是一根断了线的风筝，跌撞过每个山头残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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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定格在一抹红色，随着一声“嘭”的声音，陈惜言睁开眼，听到外面有吵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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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虚脱感弱了不少。巷子里的吵嚷声越来越大，隐约还夹杂着女孩的哭声，她起身往巷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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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货，你给我丢脸，不要脸！”巷子里，一名男子拿着晾衣杆，狠狠往他女儿身上抽。围观的大爷大妈连忙上前拉住，七嘴八舌劝道“还是个孩子”、“不值当的”……他女儿只是一言不语躺在地上，只眼泪流进青石板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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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直嘟囔：“变-态，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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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惜言站在人群最外围，人们的吵嚷让她头又开始晕了。正巧云姨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她拉住云姨，问道：“姨，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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