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礁石刮擦声,像有人用指甲划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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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的“衡阳舰”甲板上,水兵们正在拆卸反舰导弹发射架,腾出空间堆放救生筏,墨绿色的导弹外壳结着盐霜。
“看!军舰冒烟了!”穿校服的女孩指着舰尾烟囱,那里正喷出夹杂火星的黑烟,为了尽可能多的加大运输效率,锅炉超负荷运转,燃料混着积雪颗粒,在夜空中拉出歪斜的灰黑色轨迹。
渡口的混凝土防波堤最高仅12米,大型巡洋舰的桅杆根本无法通过狭窄的河口弯道。
王秀兰曾听当搬运工的女婿说过,这里的航道最深处不过7米,去年一艘货轮搁浅,还是靠挖泥船清了三天才脱困。
此刻军舰吃水线几乎与栈桥护栏平齐,水兵们正用缆绳固定舰体,防止被浅滩暗礁卡住,扩音器里传来舰长的怒吼:“左舵五度!螺旋桨转速降到1500转!别把河床搅成泥浆!”。
“第三批登船的往左边靠!放下登船栈桥。”穿海军作训服的士官举着强光手电,光柱扫过人群。
女儿李芳拽着她的衣角,指甲缝里还卡着昨天在救济站扒粮时蹭的麦麸:“妈,咱排了七个小时了……”话没说完',最左侧普通渡轮的栈桥方向传来木板碎裂的巨响,像有人用斧头劈开了冻硬的河床。
栈桥在万人踩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桥面冰层被踩成青灰色的冰渣,混着鞋底的泥垢,踩上去像踩碎冻僵的甲虫
穿校服的男孩整条腿陷进木板裂缝,棉裤与冰水接触的瞬间发出“滋”的声响,像烙铁烫在冻肉上,他母亲跪在地上扒木板,指甲盖翻起渗出血珠,仍在尖叫:“我儿子的腿要断了!求你们停下!”但人流如潮水涌过,有人的鞋底碾过她的手指,发出指骨错位的闷响。
前头穿灰棉袄的大爷一个趔趄,蛇皮袋肩带“嘣”地断裂,五六个冻硬的窝头滚落桥面,砸在冰面上发出闷响。
王秀兰眼睁睁看着窝头被逃难的脚碾进雪泥,黑黢黢的饼身沾着泥点和草屑,像被揉烂的心脏。
女儿李芳刚弯腰去扶大爷,就被后面背行李箱的男人撞得后背磕在护栏上,行李箱柄硌进腰间的软肉,她疼得倒吸凉气,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更远处的军舰甲板上,士兵们正往跳下河的难民们丢着救生圈,包装袋的响声混着扩音器的嘶吼:“抱孩子的走绿色通道!所有人不要急,都能有序撤离。”
但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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