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钢筋头从锁骨下方穿出,鲜血喷溅在黄旭东的护目镜上,模糊的视线中,感染者正踩着尸体堆成的坡道涌来,被打断的手臂还在抓握武器,残缺的指节抠进雪地,拖出蜿蜒血痕。
西北方引擎声骤止,143装甲旅的热成像网络突然出现大片盲区,不知何时,感染者已经突破了装甲旅的前沿阵地。
“操他姥姥的!这挺王八犊子吞了北极熊的冰碴子是吧?”老周的重机枪突然卡壳,他低头排除故障的三秒间隙,三只感染者已翻进战壕。
中间那只右手只剩白骨,指骨却精准扣住老周的喉结,腥臭的涎水顺着下颌滴落,滴在战术背心上时发出“嗞嗞”的腐蚀声。
它的瞳孔里跳动着诡异的冷光,并非兽性的浑浊,而是类似人类计算时的阴鸷。
“给…给老子死。”黄旭东哆哆嗦嗦的扣动扳机,子弹从感染者太阳穴穿出,尸体借冲力撞来,锯齿状的牙齿几乎啃到他的喉结,他在泥泞中翻滚,手摸到班长掉落的对讲机,营长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传来:“预备队赶紧顶上来,一线阵地要崩溃了……”
战壕里的积雪早被血水融化,混着弹壳、碎肉与冻土,踩上去像踩着黏稠的泥浆。感染者的冲锋突然出现节奏。
每当有同伴倒下,后续者便踩着尸体跃上战壕,喉间的低喘逐渐汇聚成有规律的“咚、咚”声,不是语言,却像某种战吼,敲打着人类士兵的神经。
黄旭东拉动枪栓,听着弹匣里最后五发子弹的晃动声,突然想起入伍时指导员说的话:“预备役也是人民子弟兵,枪响了就要守住防线。”他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准星再次对准最近的感染者,那只怪物的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笑人类的抵抗。
……
县城渡口,昨天才刚刚搭建好的铁皮板房和帐篷顶部漏下的雪粒子砸在王秀兰的棉帽上,她怀里抱着三个月大的孙子,襁褓外裹着丈夫生前穿的铁路制服,肩章上的铜扣早已生锈,却还硌着孩子的小脸。
码头上一百三十七万难民的呼吸像蒸锅水,在零下近40度的空气里凝成水珠,顺着铁皮梁往下滴,落在她补丁摞补丁的袖口,冻成晶亮的冰珠子。
远处传来军舰的汽笛,短促而沙哑,像受伤的海鸟在叫。
七艘挂着“南海舰队”旗标的中型护卫舰划破结冰的河口,舰首破冰声像巨人咀嚼碎玻璃。这些满载排水量3600吨的中型舰艇吃水仅4.5米,勉强能挤过云林县渡口外淤塞的航道。
舰底仍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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