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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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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一屁股坐在领奖台边缘，双腿悬空，两眼慢慢放空，看着漫无边际、被红布裹着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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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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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听过这些故事无数次，从一开始的仰慕钦佩、立志成为这样的人，到现在的麻木冷漠、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故事的主人公，从来都是乐清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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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英雄的故事里，总有甲乙丙丁的衬托，最耀眼的，还是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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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抬起手臂，虚虚点着远方。“那天的幕布是红的，领奖台的底布也是红的，台下的座位是蓝色的，不像现在的全红，那时候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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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左右看了看，找了个座位坐下。“是的，我当时就坐在这里，正好对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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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个位置，坐着一个十八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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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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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但马上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出错，这个位置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拿到三等功，她不可能记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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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是一个美好的开始，没成想，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份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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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您立功的次数太多，可能记错了，而且，咱们局里哪有十八岁的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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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淌着血，胳膊没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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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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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坐着我兄弟，捧着脑袋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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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全是血，所有人都是红色的，可座位都是蓝色的，扎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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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们都留在了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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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摩挲着地上的红布，想抓起什么。“那天礼堂里全是人，过道里，大门口，都挤满了，还是坐不下。后来，我就让人把礼堂全换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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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见的人，还是没有全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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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舰，只送回了我，它落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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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离了战场，背弃战友，独自一人享受了所有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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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没人知道，那所谓的女战神，是用多少鲜血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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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头皮发麻，她似乎能感受到周边所有的位置都座无虚席，鲜血将座位染红了，脚下也是，好像，都淌到了她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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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喃喃着。“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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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姜铭，这么多年，是不是也没人知道，你是怎么走出巫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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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猛地抬头，神情犀利。“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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