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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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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罅隙本就无光，尤其这洞窟还在地下深处，更像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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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濯雪已是一回生二回熟，盘腿一坐便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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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面壁思过，她又没有过错，才不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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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骨碌碌地停在狐狸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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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本已快要睡着，眼一睁，便将石子踢了回去，“去去去，哪个小妖，少来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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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滚了几圈就静止了，仿佛被人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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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颤巍巍的：“小狐狸，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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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乌发上倏然竖起两只绒耳，眼中厌烦没了，压着声道：“哪能不在，你给鬼踢石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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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滚过来一团包在荷叶中的玩意，闻着喷香，还热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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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拿起来，熟练地将荷叶展开，里边是焖在糯米里的鸡，肉质鲜嫩，连糯米也入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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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你又被山主罚禁闭，我到镇子上给你买的，小心些吃，别烫着。”梨疏在那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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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扒开糯米，先吃起里边的鸡肉，含糊不清道：“还是小鸟姐待我好，兰姨又拿戒尺打我，打得我心口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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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疏哪敢现身，亦不敢点灯，怕极被兰蕙责罚，赶紧嘘上一声，轻声说：“小点声，莫被山主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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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边吃边哼哼，全忘了方才自己有多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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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疏叹气道：“山主也是为你好，山中就属你年纪最小，你不懂外边的险恶，碰上不会术法的凡人还好，若是遇到那些心思歹毒的，怕是你这一身狐皮都要被扒下来，再惨烈些，连妖丹都要给你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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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吐出一片不小心吃到嘴中的荷叶，努起嘴：“我又不是没有防人之心，再说，凭什么山中诸妖都能自如出入，偏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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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疏还真答不上，兰蕙对狐狸的宠爱，诸妖有目共睹，但诸妖无一艳羡，就因夹杂在宠溺里的严苛，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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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你是山主亲手养大的。”梨疏犹犹豫豫，话中藏了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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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十八年前，兰蕙在秋风岭的山下捡到一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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