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窒息的感觉降临又退去。我睁开眼。
母亲见我醒来,忽忍不住背过脸去,耸动的肩看出是抽泣。
我摇摇头:我怎么在这儿?
我犹疑道:我不是在海边吗?不,应该是在海里。
什么?我脑袋发懵,完全想不起她所说的状况,努力思考片刻,又问:那陈年呢?他、活着还是死了?
我皱起眉,为这种吞吞吐吐的莫名氛围感到不耐烦,着急道:告诉我,陈年,是死是活?
你不是很早以前就说看不见他了吗?
没有陈年。阿鹂最先开口,直截了当:他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他只是你的幻觉,你病情发作的时候,会说自己有一个哥哥,叫陈年,后来这种症状通过吃药得到缓解,你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那是醉醉的心魔。母亲哀戚又自责:怪我,我和你爸爸在你小时候忙着工作太少照顾你,把你送去托管,你年纪太小又内向,那时候被其他强势的小朋友偷偷欺负,我们太粗心,发现的不及时,你太孤独、太害怕,就出现了那个叫陈年的哥哥,你说他什么都好,把你照顾得非常好,你们是世上最好的一对兄妹,我们都以为小孩子的话讲讲就过去了,长大就会好,没想到……醉,你不能再执着不存在的那些事情了,有我们陪着你啊。
我说:死了就死了,怕我和他一起死,就能编出这么个故事糊弄我?我有二十几年的记忆,你们这些骗子几句话就想抹杀吗?
没有陈年,那陈醉是谁?
他面带微笑地走过来,我急不可耐:你来说,我们是因为陈年认识的对吗?
我绝望地怒视他:为什么连你也要说谎?
我在被褥下悄然打开纸条。
只剩那纸上的一句话在荒芜里无尽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