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里可是有大块的骨头的,你忘了吗?怎么吞得下。
那是庭审宣判的两天前,我固执地要见他。像是真的被噩梦唬住,一定要来确认他这个人是活生生存在着的。
陈年嘴角略弯了弯,然后沉默地望着手腕,那银铐在目光下似有千斤,压得他无力言语。
我握紧了拳:什么?
他抬眼看我,说: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行车记录仪有停车监控功能。
陈年说:我的电脑上应该有云端同步保存。
从陈年的电脑里拷贝下视频传送给闻秋,得到她对于庭审结果把握极大的答复,我后知后觉的松弛下来的神经忽然一个哆嗦,意识到这钢索徒步的日子里,安全绳从来握在陈年自己的手里。什么忘记都是假话,他不可能直到今天才想起监控的事情。除非一直以来,他都决定甘愿承受刑罚。
由于证据链的完整有力,更归功于闻秋出色惊人的辩护,陈年以正当防卫之由被当庭释放。惯例是要用柚子叶去晦气的,我却开了瓶香槟,飞扬的酒沫洒了陈年满身,他笑着取下我口中咬着的那支白色桔梗。
陈年将花挨着鼻尖轻嗅,说,那天我想,如果是情人的话,好像得准备点不一样的。
出来以后的陈年总隐隐使我觉得不安,出于种种原因,他不能回去工作,我叫他先在家休息一阵,他应声说好,看不出情绪。言行举止表面看不出异常,只除了人时而显出恍惚,好像有几缕魂魄遗失在别处。我由此和他说话都不免带着小心,观察着他,生恐惊吓到他。
当他睁开眼时,我正用毛巾擦去他脸上的膏沫。他的目光由于醉意而朦胧,缱绻得惊人。我望着他反射着微弱灯光黄晕的虹膜,将毛巾一扔,吻上他搅人心智的眼。唇从眼角滑落到唇畔,一只手插进他柔软的发间,一只手揉抚他的大腿,释出膨大的欲望。
用力。刺痛我,贯穿我,让我感受到你的绝对存在。我对他耳语。双手环着他的颈,越圈越紧,像要将他扼死。他的吻变成啮咬,从锁骨啃到胸乳,连绵成一串濡湿而炽热的疼和痒。求生欲激发他残暴的潜能,他如困兽要撞破枷锁般不带怜惜地在我身体里进攻,我享用着被快感蚕食而馈赠的疼痛,哈……
他在我的耳边带着腥气地低喊,醉,醉,罪。
泪珠迸出来,打碎肌肤。疯狂把强撑的皮囊都撕破,彼此将脆弱的蠕动的内脏袒露。
后悔什么。陈年捋我的发,平淡道。
多残忍。如今说这些简直是马后炮。
陈年顿了顿,又讲:从前我徘徊不决,不是难以取舍,而是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令你真的幸福。总是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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