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高嗓门:"哼,嘴皮子厉害有什么用?有本事让大家看看,你的谷芽是怎么来的!别是从田里捡的陈谷子滥竽充数!"
王宁放下药包,突然笑了:"好啊。明天一早,我带大家去粟田,亲眼看看谷芽是怎么采、怎么发的。"他转向王雪,"去备车,多带些竹筐。"
王雪眼睛一亮,转身就往后院跑,辫梢的青布在门框上扫了一下,留下道浅痕。张阳背着药篓从外面进来,篓子里装着刚采的紫苏叶,见这阵仗,挠了挠头:"师父,这是要去哪儿?"
"采粟米,发谷芽。"王宁拿起墙角的草帽,帽檐下露出双沉静的眼睛,"让乡亲们看看,咱们百草堂的药,每一粒都来得干净实在。"
孙玉国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扇子摇得更快了,翡翠扳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突然朝刘二狗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没声地退了出去,街角的阴影里,不知藏着什么算计。而百草堂里,王宁正把碾好的谷芽仔细包好,递给李老栓,纸包上还印着个小小的"草"字印章,那是他父亲传下来的,印泥是用苏木和朱砂调的,红得沉静。
回到百草堂时,日头已爬到竹檐顶上。王宁指挥着把粟穗倒进后院的石碾盘,张阳推着碾子转圈,石碾"咯吱咯吱"啃着穗子,金黄的粟粒混着细碎的秸秆落下来,王雪蹲在旁边用筛子细细筛着,筛出的粟粒堆在竹匾里,像堆碎金子。
"哥,这粟米得淘几遍?"王雪扬起脸问,额前的碎发被汗粘在脸颊上,她抬手抹了把,倒抹出道灰印子。
王宁正用布巾擦着竹匾上的霉斑——那是去年梅雨季节没留神留下的,他头也不抬地答:"三遍。第一遍去浮尘,第二遍淘掉瘪粒,第三遍用温水浸,让粟粒喝足水。"他放下布巾,拿起粒粟米对着光看,"记住,水不能太烫,就像咱们洗手的温度,烫了芽就闷死了。"
张娜端来个粗瓷盆,盆沿豁了个小口,是她陪嫁时带的,用了快十年。"我烧了温水,"她试了试水温,"正好。"
王宁把筛好的粟米倒进盆里,水刚没过粟粒,泛起层细白的泡沫。他伸手进去搅动,粟粒在指间打着转,瘪粒和草屑浮上来,他随手捞出来扔掉。"发谷芽最讲究干净,"他对围过来看的村民说,"就像养娃娃,得勤换衣裳,不然要生病的。"
李老栓蹲在旁边,吧嗒着旱烟袋:"王掌柜,这芽得发几天?我家那口子也等着用呢。"
"三天。"王宁捞起一把粟米,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今天泡一天,明天铺在竹匾里,盖上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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