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碰她的手,微微一顿,把榧子放进腰间的锦囊里,转身走进雾中,只留下一句:“炒的时候用慢火,别焦了。”
王宁带着王雪往山下走,竹篓里的榧子互相碰撞,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像串会跑的算盘。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榧树上,那些没被摘走的果实挂在枝头,在风里轻轻摇晃,王宁忽然觉得,它们像极了父亲留在药铺里的那串佛珠,每一颗都藏着光阴的重量。
快到山脚时,王雪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草丛:“哥,你看那是什么?” 王宁低头一看,只见几株不起眼的小草长在硫磺水冲刷过的泥土里,叶片卷曲发黄,根部却结着几颗绿豆大的果实。
“是榧子苗。” 王宁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被硫磺伤了根,却还没死。” 他从怀里掏出块油纸,把小苗连土包起来,放进竹篓的缝隙里,“带回去种在后院,说不定能活。”
王雪看着那株蔫巴巴的小苗,突然笑了:“就像我,被打了也没松手。” 王宁摸了摸她的头,兄妹俩的笑声混着榧子的清香,顺着山风飘向山脚下的村落——那里,百草堂的药香正等着他们回去续上。
日头爬到中天时,王宁背着沉甸甸的竹篓踏进百草堂,榧子的清香混着汗味漫开来,惊得檐下的药铃叮当作响。张娜正踮脚往药柜最高层摆药包,听见动静回头,围裙上的桔梗绣样随着动作轻轻起伏,看见王雪背上的红痕,手里的药包“啪”地掉在柜台上。
“这是咋了?” 她快步迎上去,手指刚触到王雪的后背,姑娘就疼得瑟缩了一下。王宁把竹篓往地上一放,榧子在里面滚得“咕噜”响:“路上遇着孙玉国的人了,小雪为了护榧子……” 话没说完,张娜已经转身去取药油,眼圈红得像刚熬好的枸杞汤。
张阳拄着木杖从里间出来,看见竹篓里饱满的榧子,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枯瘦的手指捻起一颗,假种皮上的细绒毛蹭得他指尖发痒。“好东西,” 老药师凑近闻了闻,松脂香混着日光的暖味直往鼻尖钻,“南坡老榧树的果子,仁里带油星儿,驱虫最有力道。” 他转头看向王宁,“赶紧炮制,孩子们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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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娜已经烧起了小泥炉,砂锅里的清水正冒着细泡。她把王雪按在小榻上涂药油,指尖揉过姑娘青紫的脊背,声音发颤:“下次再这么莽撞,我就不让你跟着上山了。” 王雪咬着唇没吭声,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竹篓里的榧子,像护着宝贝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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