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了沈长清。
可是天意啊……又怎么肯遂人愿
总要拿代价来跟命运交换。
前一滴泪水还挂在眼睑,下一滴已经涌出眼眶,泪水汇成河流,然后呢?
身体麻木了一阵,浑身冰凉,好像死过去一样。
不是很痛。
千疮百孔!
胸脯剧烈起伏,张大嘴巴吸气却依然无法获得一丝一毫氧气。
再不呼吸就要死过去,可呼吸间却又巴不得就此死过去!
阴水护主,慢慢钻出影子,朝观音的方向探了探,竟然往回缩了一小截。
太阴嗤了一声,不屑一顾,专心数钱。
铜钱的粉末被阴水慢慢从颜华池眉心骨里吸出来,然后吞吃殆尽。
可颜华池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沈长清眉头紧蹙,唇角染血。
——颜华池……
李管家准备的换洗衣服里,被阿山悄悄藏了四枚铜钱。
在第一枚铜钱碎裂之时,他藏在怀里的菩提碎了一颗。
至此,只余二十六颗。
许祎要上前扶他,他忽而大怒,“出去!”
沈长清颤抖着指尖,只不过是轻轻一划这样的动作,于此刻的他而言却好像无比困难。
空中滴落的血,在地板上砸开了又一朵花。
许祎急得在门口转圈,时不时戳着手腕上的“胎记”。
好像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失联!
……
里面是极凶的气息错不了,但……没有丝毫暴戾的情绪在里面。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可能!”阿山惊呼,“他怎么成的极凶?!”
但颜华池的门后,是空的。
他没有踏入过他的门,他怕在门里看见沈长清。
“咕,小主人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话音未落,白鸽忽然急促地叫了好几声,似乎连人话都忘记怎么说,“咕咕!咕!咕咕咕咕!”
颜华池的门,怎么朝里面开了?!
诡异!太诡异了!
“咕!”白鸽眼尖,看见有什么黑色的小颗粒飘进来了!
这荆棘连鬼魂都能刺伤,阿山立刻腾空而起,而那些荆棘还在向上蔓延,大有填满整个空间的趋势!
“咕!快往上飞!先顾着你自己吧!”
无济于事, 荆棘蔓延地很快,似乎要把这门后的世界侵蚀殆尽,填得满满当当才肯作罢。
疼痛扩散到小腿,却并非不能忍受。
阿山闭上眼睛, 他的睫毛剧烈颤抖。
尖刺退化,阴水努力从门缝里挤进来, 与那些荆棘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