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谁家舍得这么糟践东西呀。”
他暗暗琢磨,可以抽空试试烧砖,万一成功烧制出合格的砖,不说卖个好价钱,单自己盖房子使也好呀。
忙活一通终于把灶垒好,现在新灶湿乎乎暂时不能使用,按照今天的温度,明天应该能正常使用。
霍琚不太好意思在别人家吃饭,小时候旁人看他可怜,出声留他吃饭,几次吃到一半或者刚端上碗就被赵秀娟找到,指责他是故意这么做,好让外人以为家里苛待他。
儿时不懂事,只晓得饿,再大些生出自尊心,一到饭点便尽量躲着别人家,生怕人好心留他吃饭,旁人的善良于他而言成了一种负担。
霍琚站在旁边浑身僵硬,随即听少年道:“霍哥在养伤,得吃清淡点,您千万别手抖把盐放多了。”
吴阿奶一点儿不生气,反而慈爱地摸摸凌息脑袋,连连应承,“好好好,阿奶记住了。”
二人有说有笑,仿佛亲祖孙俩相携进屋。
有时候他确实挺佩服凌息的本事。
绿叶子菜是吴阿奶家菜地里新鲜摘的,随随便便清炒一盘撒上一点盐,味道就足够清爽。
“好苦,居然有菜配上鸡蛋还这么难吃。”
吴阿奶乐不可支,“这叫苦瓜,败火的,多吃点对身体好。”
霍琚默不作声给凌息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边,凌息赶忙接过一口灌下,嘴里苦涩的味道方才缓解些许,“等我七老八十了,我也无法爱上它。”
刘枝属于无脑跟风派,“对对对。”
他夹了一大块子苦瓜进嘴里,似乎在给凌息打样,凌息看他面不改色吃下去,狐疑地举起筷子,“真的?”
凌息被他淡定的神情忽悠到,尝试着拿起筷子。
默默进行完一分钟心理斗争,凌息视死如归地将苦瓜塞进嘴里,脸彻底绿了。
他发誓不是他飘了,而是某些食物跟他八字不合,包括后来他吃到的折耳根。
一本正经道:“真的好吃。”
“小心晚上等你睡着了我给你喂虫子。”
凌息露齿一笑,“优质蛋白,营养加倍哦。”
吃过晚饭回去,头顶日月星辰,霍琚在家烧水洗澡,凌息猴子似的窜进山里,盈盈月光映照在河面,闪烁着粼粼波光。
“我还有事,要下山去了。”凌息挨个摸摸头,“你们乖乖的,有事记得来找我。”
告别狼群,凌息踏着月色下山,黑暗中一双棕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少年纤薄的背影,宛如耐心捕捉食物的狩猎者。
他的脚步暂停,扭了扭脖子和手腕,看来今晚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