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谈的男朋友,是哪……”荀定望向水鹊后方的知识青年们,语气一顿,调整用词,“是哪几个?”
水鹊好说歹说才劝住了荀定。
“你拿着这个东西多危险,会吓到大家的,要是火车站的保安过来了就不好了……”
那个眉骨留道疤的后生,虽说脸黑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扳手塞进黑布工装裤的大裤兜里。
像是那种坏学生,今天迟到,明天早退,后天旷课,在校外认识了很多游手好闲但讲究什么江湖仗义的兄弟,受老师照顾的好学生见了会不舒服,而班里中末流的透明人看了他就心中害怕的那种。
他讪讪地对水鹊打一声招呼,“水鹊,我家里这边近,就先走了。”
兰听寒将水鹊大包小包的行李交给荀定,颔首示意,也对水鹊道:“那我先走了,什么时候想回毅叔那了,就给家里打电话。”
家里就二楼客厅装了一台住宅电话。
荀定一边拎着行李走,一边问:“他和你什么关系?和水家什么关系?”
“是我爸爸收养的,应该是老朋友的孩子。”
荀定冷着脸,“他和你住一个知青院?”
水鹊漫不经心地回答荀定的问题,正在忙着看站前广场来来往往的车辆。
这边的火车站是老站了,受限于城区的规划,没地方扩张站内面积,每天客流量又大,候车室和行李处设置在站前广场的周围,旅馆服务处和火车时刻表的大牌子高高挂着,日夜商店和新华书店开在边缘。
“啊,我看见乌龟车了!”
对面的马路街头正停着好几辆“乌龟车”。
“我们到马路对面去吧。”水鹊回头看从刚刚开始就沉默下来不说话的荀定,“你怎么了?”
水鹊自己背着一个军绿挎包,手上只有一个装了部分土特产的小布袋。
荀定侧一侧身,躲过了水鹊要分行李的动作。
水鹊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好没礼貌,为什么要叫别人四眼,听寒哥比你大哦……”
水鹊:“?”
兰听寒二十四了。
他是他们知青院里岁数最大的,人生阅历更丰富,院里的分工安排大多数时候是听他的意见。
“他戴个玻璃眼镜,不是四眼是什么?”荀定眉头皱得能够夹死飞蝇,脸色也臭,“四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有那个,你高中毕业时领毕业证,结果尾随你回家的那个男的,不就是个四眼?你忘了这个教训是吧?”
荀定侧身躲入巷内,等那男生过来了,一扳手敲得人猝不及防,眼冒金星,后脑渗血。
对方似乎平时在班级里伪装得很好,是个好学生。
要不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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