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物件,小人碰都不敢碰。”
清晨早到的大理寺丞急忙过来查看。晏容时把雕花红木盒原样上锁,若无其事说:“确实压痕还在。盒子里三把钥匙也都在。好了,无事了,你们退下罢。”
“正是因为平日无人碰触,我也不动,这几把钥匙已经落了灰。但一夜过去,钥匙表面变得干干净净。”
钥匙压入泥模里,当然为了复制。
晏容时却笑了。
“啊?”
——
郑相身穿一身质地极为寻常的青布袍子,脚下穿黑布鞋,坐在书房中。眯起细长的眼,仔细打量面前三把钥匙。
“果然一模一样?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钥匙若差上一点,便打不开锁孔了。”
“八月十五中秋当夜,晏少卿召去工部一名匠工。学生当面询问过,似乎关系重大,那名匠工不肯多说。但工部册子确实明确记载,那匠工连中秋都没回家过,当晚从库仓取走五斤精铁,记录为“大理寺急调用”。这笔开支由工部送往大理寺,大理寺已经如数支付了。”
“原物被烧得边角融化,难为匠工妙手,将钥匙还原得如此之好。”
“本相怀疑,表面浮现的兵部武器失窃大案背后,尚有一起大案,和北国奸细另有牵连。”
名叫“贺生”的年轻工部员外郎露出震惊神色,郑重应下,退出书房。
片刻后,陆续几拨人进出书房,报进不同的消息。
“河童巷两间旧宅拆成平地,老仆无处可去,人就在巷子里蹲着。”
报来消息的幕僚露出敬佩神色,长揖赞说:“郑相公大仁。”退出书房。
“应家肉铺子上锁了。据说要提前回老家。”
报来消息的幕僚同样露出敬佩神色:“郑相公仁义。”
郑相单独坐在书房里,拉开小屉,拨弄了几下钥匙。
“倒也有三份本事。只可惜,放过余庆楼最重要的线索,只挖出方响那一窝就匆匆结案。比起他家祖父那老狐狸,终究还是生嫩了点。”
“缺了应大硕就是庄九这条线,不敢往下深挖应家小娘子手里得来的铁钥匙来历,呵呵,又如何追查到底呢。这三把精铁钥匙,落在晏七郎手里,终究就是废铁而已。”
晃动的三把精铁钥匙发出清脆的声响。郑相把钥匙收入屉中,悠然背手走出书房,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