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丢了东西。”义母惊得发白的脸色直到挡雨屋檐下才好些,拧着身上积水艰难地说:
昏暗油灯映出屋外,义母断断续续地道,“洪水一进来,我赶紧关院门。外头有什么东西,咚/咚,一直敲我家的门。黑灯瞎火的,我不敢开门看。小满,是不是水鬼……是不是河里淹死的水鬼顺水漂上门找替死鬼来了!”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在院门上。
“我去看看。”应小满取下油灯,蹚水进屋,从箱笼里翻找出老家带来压箱底的二十斤包铁门栓。
她自己从小跟义父进山打猎,不大信鬼神。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应小满趟过小院齐腰深的积水,油灯占手,她从手提着改成嘴叼着,把铁门栓牢牢抓稳在手里,唰一下拉开院门。
八尺长,两尺来宽,人型,有手有脚。
苍白的面孔,纷乱如水藻的乌黑长发,双眼紧闭,死死扣住门槛边的惨白双手。
应小满的脸色也发白了。
扑通,嘴叼着的油灯掉进水里。
黑黢黢的夜色里,除了雨水滴滴答答落入水中的声响,响彻耳边的,只有应小满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伢儿,怎么了?” 蜡烛也被雨水浇灭,夜色伸手不见五指,义母颤声在堂屋门口问,“外头什么东西?”
边吃力地搬边说,“京城走、走水路的……大生意。”
家家户户拿盆子往外泼水。应小满家的赁屋在巷子里头,地势偏高,情况还好一些。巷口有淹得厉害的人家,一家老小在屋瓦上蹲了整夜。
还好早上雨势逐渐停下。蒙蒙亮的天边现出鱼鳞云,今天或许能转晴。
院子里泥泞到无处落脚,义母抱怨,“当初三百文赁下铜锣巷的屋子,还以为咱们占了便宜。唉……活该这里便宜。”
“说起来,昨夜你拖回来的那东西……”
“你还真往家里搬!幸好夜里没诈尸。咱们跟他无冤无仇,他死了还敲咱家的门,今天趁天光亮堂把他赶紧送义庄,尽快入土为安罢。停在家里,我心里瘆得慌。”
但应小满敢把尸体拖进屋里,自有她的打算。
但这么打算,尸身在家里不定要停个几天,义母只怕不答应。应小满有点犯难。
哭声断断续续,仿佛失了母猫的幼猫儿,嘶哑得听不清。
义母把被褥往上递给应小满,转身开门,两人在院门边议论好一阵,义母心酸地抹了下眼角,回身在灶上摸索片刻,捧出两个热蒸饼,硬塞给杨婶子。
“怎么了?”应小满坐在屋瓦上看得清楚。
应小满踩着木梯下来。经过放钱的吊篮时,义母叮嘱她,“拿一贯钱下来。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