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渭桥

抛入激流，簪尾暗藏的第八根雀羽在水面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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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监上月新制的簪饰本该只有七根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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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透平阳县的丘陵，松柏掩映下的卫氏祖坟前，青铜雁鱼灯在祭台上投下细碎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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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一袭皂缘直裾跪坐草席，腰间蹀躞带悬着削牍刀与律令简册，简端“二年律令”的隶书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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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軿车碾过碎石的声响，他的指尖抚过案上漆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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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躺着半截断裂的青玉簪，簪尾七根雀羽中藏着一道新刻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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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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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素纱禅衣拂过坟前野菊，发间玉簪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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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漆木軿车的残辕置于祭台，辕木“河一工官”的针刻铭文已被人为刮：“陈阿娇以为换了少府监的文书就能坐实我溺亡，却忘了《贼律》有载：'伪写彻侯印，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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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抽出律令简册，竹简翻动声混着松涛：“《捕律》亦言：'矫制害者，弃市'。她让董偃私调郡兵截杀夫人车驾，这罪够诛三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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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过簪尾暗藏的第八根雀羽，那是郭解提前命工匠多刻的破绽：“郭解倒是个懂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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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乡亭，郭解背靠漆木凭几，指尖正用盐水蚀刻一方木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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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摊开的《二年律令》简册被油灯熏得发黄，其中“告律”篇用朱砂勾出：“诸欲告罪人，皆诣乡亭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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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君好雅兴。”卫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手中提着軿车残辕，断裂处露出被盐水泡胀的木芯：“《金布律》载&#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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