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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说:“奴婢出身掖庭的刺绣坊,有书画课,宫学博士曾讲过这一幅。奴婢们都觉得孟太傅画作十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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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光慎是太子太傅,学生岂能质疑老师,竟将李玹堵得一口气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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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起凤眼,冷冷笑道:“依你所言,掖庭刺绣也教,书画也教,教出你这样的宫人,比宫中六尚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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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道:“掖庭本就有许多娘子,天资具备,只是为前朝连坐之罪所累,终身为奴,奴婢不过是其中愚钝之辈。倘能让殿下对掖庭加以关怀,给予机会,便是受罚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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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就是群青心中所想,说得比前面十句加起来还不卑不亢,李玹笔尖顿住,半晌,没有了再讥讽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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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你去要的福笺?”他合上了最后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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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挂树上了,殿下想看,奴婢去给您取来。”群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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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来时见了。”李玹陡然将奏折往桌上一拍,“好个‘相知相许,夫妻同心’!郑知意都不敢夸这般海口,这到底是良娣的心愿,还是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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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不善,群青“扑通”跪下了,终于有了惊慌神态,惊慌之中,还有委屈:“奴婢不会揣摩上意,所以托祈官大人写点好词。为此奴婢拿金珠贿赂他,谁知他死活不要,说帮清宣阁写一个好的,还要倒贴奴婢一串铜钱,让奴婢一定要一起挂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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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听得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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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亭?燕王府和东宫嫌隙已生,写两句话嘲讽他,倒很符合陆华亭阴阳怪气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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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燕王府探子,会如此挑拨关系,暗害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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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两人配合作戏。只是群青还在说个不停,扰乱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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