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要去将那个使者截住，告诉他说，自己愿意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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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阿娘说漏过嘴，她知道阿娘近乎严苛地逼她念书、教她刺绣，从早到晚，最终是为让她进宫，走女子仕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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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对她来说是未知，可总好过嫁林瑜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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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坠下地平面时，她终于在安福门前追上一个穿红袍的内监。那内监告诉她说，他并不是使者，使者早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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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六尚考核她是无论如何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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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两年后吧。”那内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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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怕两年后她要跟林瑜嘉成婚，拽住他不住地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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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朱英的女儿，长得这么大了。”那名须发皆白的老内监打量了她两眼，笑了，叫人递笔，在宝册上添了几笔，群青看见她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出现，沐浴在残血般的夕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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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老奴是帮陛下的第十七女宝安公主选伴读的。做公主的伴读，一样可以进宫。只要你十日后到漪园参与选拔，入得公主法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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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群青背着爷娘，将驴拴在漪院外面的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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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中团团坐了十几个小娘子，她们身上的襦裙、披帛，手中捏的团扇，都是长安城内最昂贵的样式，布满了刺绣。她们面容娇美，神色傲然，时不时地笑成一团，令那廊亭都变得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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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天青色的真丝襦裙，手背忽然被人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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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蔚然，中书令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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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出格地大闹宴席，倒吸引了一些目光，无数拜帖递到她家里。但在她不被允许回复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给她写信的，只有蔚然一人，她便成了群青唯一的闺中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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