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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家的家人在那边的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说现在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要接出来在家养着。但我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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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什么，房子卖了跟你都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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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转了转眼，手就没从鼻子上拿下来过，“月阿姨也要卖房，怕卖对方后面影响月阿姨那边，想去看看人怎么样再决定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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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怀安不疑有他，重点都在别的事上，“月韶？她卖什么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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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叔送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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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怀安哂笑一声，声音里怨毒交杂着嫉妒：“他可真是潇洒啊，我看他妈的还能潇洒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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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道：“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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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垂下眼睫，“那就在那边碰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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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通话，她脚尖点着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摇椅，依稀能看到对面天台上支起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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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泡没有亮灯，只有模糊的轮廓，勾勒出记忆里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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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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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暖黄氛围灯下，月蕴溪说着这话，一张脸宁静庄重，五官却被染得柔软，美得格外有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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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晚上在月韶那里看到的礼服，丝绸般轻盈又飘逸的白色鱼尾纱裙，透透一点的浅蓝色，缝了嵌了无数的流苏和细钻，像一条蜿蜒的溪河，蕴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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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月蕴溪穿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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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叫她心口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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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了两下，鹿呦举起来看了眼，点进悬挂在屏幕上的两条微信消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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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提琴玩偶乖乖坐在她枕头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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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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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幸运，正在想的人，此刻也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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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那我比你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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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贴在胸口，它一震，连同心脏都在为想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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