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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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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阳光房没有阳光，只有远方道路两侧亮着的路灯，像游在深海里的灯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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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窝在摇椅里，轻轻一摇，真有一种浮在海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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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鹿玩偶搂怀里，一只放坐在腿上，她摸着腿上那只玩偶的鹿耳朵，给鹿怀安拨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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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不好，鹿怀安也别想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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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怀安被扰了觉，不耐烦的叹气声沉沉地响在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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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床气重，鹿呦知道，小时候讨生活费，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上学前联系他，总会被骂得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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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事求人的鹿怀安，语气一如既往的差，内容却是不敢如以前那般说得不堪入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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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质问她一句：“你是不是把老子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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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鹿呦摸着鼻子说，“奶奶她头七的时候拉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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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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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嗤了声问：“菲菲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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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给你一笔买房的钱，那钱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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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不剩。”鹿呦摸着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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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那么多！你花得一分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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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花在那些小女朋友们身上的钱比，不过九牛一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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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怀安一噎，自顾自地念叨：“就那破洋楼要花那么多钱？趁早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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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卖，卖了哪有地方给你回顾自己作的孽，多积累点愧疚的心，才能想起来去祭奠祭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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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怀安一瞬就怂成了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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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鹿怀安换了问题：“蓝湾的房子卖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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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冷笑：“你是缺钱了么？你金屋藏娇的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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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你就答，哪儿那么多废话呢。”鹿怀安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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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眸光沉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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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默数了十秒，手机震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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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通，对面人放软了语气：“爸爸刚刚态度不太好，现在爸爸公司出了点问题，急需钱，蓝湾那套房，你卖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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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指尖在鼻尖上打着转，平声回：“卖了，回来就是签合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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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签？约在哪儿签？蓝湾？”鹿怀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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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在北麓山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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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怀安一时没说话，大约是去导航上搜索具体方位了，片刻，出声埋汰道：“怎么跑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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