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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意识到药不可以吃，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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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的态度很差，喂药是用塞的，输液是要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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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药片的副作用很大，烧心伤胃，会让她记忆力减退，一整天都浑浑噩噩。且有很强的依赖性，一旦停药，她会整宿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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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的药液也总叫她有种濒死感，每一次失去意识前，她都以为自己不会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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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她想着，醒不过来也好的时候，又会从无意识的状态中猛地抽离出来，骤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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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里面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只知道这次不会有人来接我离开那里了，没有人可以帮我逃离那里……窗子里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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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感觉店里开着的空调热风就像是一片透明的薄膜，覆住了她的口鼻，让她滞闷得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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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中衍生的痛觉，细碎、微末，却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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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家医院被查处，负责人跑路，我才得以出来。”章文茵死死抓着咖啡杯，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出去之后，我有想过去看看你，但我的病复发了，时好时坏的。状态还可以的时候，我有想过去看你，又怕撞见鹿怀安，怕他发现我出来了，再找章泽将我送到其他的精神病院……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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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茵抬起双手捂住了脸，“我就离开了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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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先于意识，等鹿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挪坐到了章文茵的身旁，抬起手臂，轻柔地抚拍了两下她弓着的、发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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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茵顿了一下，而后哽咽着说：“我听了医生的建议，换了一座城市，去了西城。我想西城有山有水，是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如果死在那里应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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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给她拍背的手倏然停下，像针被扎了一般，以痛觉为锚点，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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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茵还在继续：“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左右，房东的女儿，也就是你钟老师，带了个婴儿回来了……我感恩钟阿婆平日里对我的关心照顾，就将求死的计划推迟了，帮着她照看不省心的女儿和高需求的孙女……那天，你怨我将母爱都给了弥弥，坦白说，我无法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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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目光随着落下的手一并缓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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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弥一岁多的时候，我觉得她们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忙了……但就在出门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弥弥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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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每天都哭，但只有那天是哭得撕心裂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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