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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存在，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如果将一只蚂蚁投入莫比乌斯结构，它将逃脱不了这永无止境的单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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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在这座楼梯上思考，睡觉，给已知的、和圆圆关系比较密切的四个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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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大部分时间持续的状态那样，回荡在这座建筑里的，唯有她自己制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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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做了一些推测，她合理认为圆圆去调查爱军集团曾经的产业，以及成兴现在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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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军集团一鲸落、万物生，那些曾经视方爱军为父为尊的人瓜分了那具庞大的遗骨，散落到各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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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圆圆想去给爱军集团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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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有助手，林爽总是无条件支持她，圆圆有资金——何疏影把报酬打给了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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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圆圆是不是就有了远走高飞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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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一直没有特别牵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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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打算留给她的猫，圆圆也不是那么挂念，没有一个铲屎官、猫奴会长时间对自己的主子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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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了想，可能圆圆对她照顾宠物的能力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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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公寓有曹阿姨在，曹阿姨会照顾好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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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媒介，李笃每天给圆圆发猫的照片，有时也会发视频。深夜发视频的几率大一些，因为那时候万籁俱静，只有猫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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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大多是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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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刻意消除了视频的声音，虽然这样看起来很怪，但她不想泄露自己失衡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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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许圆圆和重获自由的刘素娟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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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应该是快乐的、自由的，不需要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牵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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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李小兰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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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那天，李笃收到了沈晓睿一份长达48页的调查报告，详细列明了李小兰在李笃十八岁那年离开后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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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兰先回了北方，以遗孀的身份补办死亡证明，给李大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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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确实没死在那场母女二人合力的纵火，只是中度烧伤以及中度脑震荡，但不知是那场火把他吓坏了，又或是脑震荡让他洗心革面，他去一个养老院当了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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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大没戒酒，死在李笃十五岁那年的冬天，喝醉酒半夜在路上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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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大销了户以后，李小兰以北方为起点，巡游了三分之二的国土，最后在西南一座县城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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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兰前年在那座城市一间出租屋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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