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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嘴里，安安静静，筷子甚至不会碰到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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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规觉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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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个人，吵到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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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酒，方规弯腰去橱柜里翻，余光瞥见那道身影，忽然来了气：“吃饭不会去外面吗？非要挤在这儿？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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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乖顺地抱碗离开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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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没找到酒，杨梅酒啤酒二锅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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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酒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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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把所有的酒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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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气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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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开了瓶气泡水，一口气灌了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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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酸气体在胃里，在胸腔、食道迅速膨胀，但却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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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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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心里恨恨骂着，放下瓶子，把锅里剩下的汤汤水水全部倒进水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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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味熏得鼻子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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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着别动。”李笃在客厅说，“我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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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地，人跟着到了厨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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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已经开了水龙头，海绵百洁布用出了钢丝球的气势，噌噌擦得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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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薇在跟成兴打擂台。”方规挤了一大泵洗洁精，倒进刚自己用的小碗，“她在成兴公司当了三年半销售总，帮成兴开辟了不少新市场，搭建了不少渠道，营收增长稳定，所以成兴以为现在用不上她了，要赶她走。尤总最近应该会很忙，顾不上管你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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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水管装了增压器，水流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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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埋在水流声，断断续续听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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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尤总……挺会照顾人的，细心，体贴，周到。她比你大好几岁呢，肯定能把你照顾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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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仿佛在听荒诞故事：“我才认识尤薇几天？我找她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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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没回你信息没接你电话。”方规平静地接上，“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搭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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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李笃无法立刻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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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也没给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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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作……你不想做管理就不要做，别人也不可能逼你去做。这家不行换一家。”方规把洗干净的碗放上碗架，从李笃手里拿过吃了一半的面碗，连汤带面倒进水槽，“你不要想帮我。你以前没帮我，现在也没必要。你不欠我的，所以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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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锅没多久的面很烫，碗底也很烫，掌心烫出规整的圆形印记，刚没感觉，这会儿忽然烫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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