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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握了握拳，“我没有……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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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想什么？”方规问，不等李笃回答，她反应过来，“没有不想也很好，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做管理。技术型管理很吃香。而且你一直闷头搞研究，换换视角多跟人接触接触，对你或许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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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条理清晰，语调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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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陌生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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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找尤薇了。”李笃说，语速快，语气重，“我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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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给新拿来的碗里挤了一大泵洗洁精，水龙头一直开着，她似乎没听到后面的人声，自顾自地说：“就像我在成兴公司才呆了几天，已经见识到了很多以前你们都瞒着我护着我不让我去见的东西，也学了一些东西。走出去看一看，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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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去拨铺了一水槽的面和调料，以及几片舒展开的蔬菜，统统拨进沥水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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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有句话说的不恰当。”方规开始往水槽挤洗洁精，“我没有怪你不帮我，以前有，以前可能真怨过你，恨死你了。以前我觉得全天下所有人都可以不管我，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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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回头，从李笃眼神中捕捉到不似作假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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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的演技从来没她自己以为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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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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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不管我，你给我出了很多主意，虽然不是我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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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用脚将垃圾桶踢到身侧，兜起沥水篮溢出的泡面废料倒进去，然后拿起沥水篮，一只手接着防止污水滴落台面和地板，快速将沥水篮也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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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她给自己掌心又挤了一泵洗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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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洗一口锅两只碗两双筷子，用了足足半瓶洗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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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洗洁精产生的丰厚泡沫卷走油污，不锈钢水槽光洁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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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水时，李笃准备好了纸巾。冲干净手，方规没接对方递过来的，转而扯下一帘厨房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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