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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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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今天应对梁教授时形成惯性，李笃下意识地分析自己一言一行，它们在观者眼中耳中呈现的样子，以及想要取得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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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晚餐之后没再进食，一整天喝了两杯水和两杯意式浓缩。应对梁教授花费不少精力，1.3公里步行耗尽了在车上恢复的少许体力，生理状态完全可以模拟恐慌症发作，大小姐分辨不出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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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照看，大小姐不会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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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小姐耐心有限，李笃没有足够的信心赌她会不会在哪一次突然失去耐心，真的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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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症让她失去对物理世界的感知，失去理智，但轻微脱水和低血糖带来的虚脱只是生理不适，影响不了基本判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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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好就收还是得寸进尺——博弈还是送命——李笃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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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右手移到膝盖，想撑着站起来，试了一下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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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张口，嗓音干涩喑哑：“圆圆，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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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得不掺半点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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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终究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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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厨房煮了两包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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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鸡蛋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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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看李博士可怜，纯粹是自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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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太咸容易口干，而且调料包全是添加剂，方规放了一包调料，煮好盛了一小碗扒拉两口，回厨房把另一个鸡蛋舀碗里，顺手捏起黑乎乎的瓶子往锅里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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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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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酸味冒出来，方规“噢哟”一声，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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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加的是酱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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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好闻不好吃，没遭醋的那一小碗方规也没吃完，把剩下的面和汤倒进马桶，经过客厅顺手开窗通风，回厨房发现李博士饥不择食饥不可耐，甚至不及去餐厅，端着碗站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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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看她皱眉吃得勉强，“……嫌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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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咬着缠了小团泡面的筷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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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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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酸啊。”方规伸手拿醋瓶，“那再给你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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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旋开身，靠着墙壁一手护上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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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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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脏碗放进水槽，螃蟹似的横移几步去开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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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冷鲜室总是满满当当一层气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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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味的、原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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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添加剂混合醋酸的气味萦绕在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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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吃东西几乎没有声音，吃面是用筷尖卷起一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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