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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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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没进食，咖啡喝了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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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强迫自己爬起来，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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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厅沙发到厨房，要走十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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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走了十七分钟还没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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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一直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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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心错过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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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不再想着去厨房，她想敲敲门，问大小姐是否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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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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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门内是什么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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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预判错了一次，她承受不了面对第二次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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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在卧室门前那条短短的、不足三平米的区域转来转去，转完第一百二十四个来回时，她被一只手拉着，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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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这才确定间隔不到一个月，恐慌症再次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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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单膝跪地，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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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也说不出话，恐慌症的发作来势汹汹，她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本能驱使她向前方的热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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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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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想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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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把我当成一出戏，一个布偶，用符合你们心意的方式装点我，方爱军是这样，成兴是这样，程文静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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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低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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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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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比他们更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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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规慢慢抚上李笃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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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猫留给你。你猜到我要去自杀。可你连问都不敢问一句。只用你认为有用的方式打动……打断我。然后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像以前那样对我，把我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遇到点事情就只会冲你发脾气的怪物。你觉得我需要你这样对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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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一个字都没听到，眼光散得像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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