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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习惯不好，李笃看一眼躲门后吞包子的虞赢卿，从笔记本上扯下一页纸，用力揉成团，抬手扔向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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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团落地点距离目标超50公分，离虞赢卿右脚不到3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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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赢卿起初没当回事，随即听见一串噼啪脆响，抬头一看，李博清清脆脆掰手指关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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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往她这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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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研究所与李博相处时间最长的虞同学经过慎重思考，大胆假设，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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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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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赢卿心里一咯噔，剩下半个包子不吃了，豆浆也不喝了，双手攥着塑料袋螃蟹似的横挪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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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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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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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李笃把情绪波动归因于申请结果跌破最坏期望值的第六感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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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提交的报告，想法很好，院里几位教授非常感兴趣。院里希望你进一步明确基础方向，是以理论应用为核心，还是借新材料的东风，你作为领头人，自己一定要有所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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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笑眯眯的，语气措辞积极正向，很有嘉许鼓励的意味，却有种不露痕迹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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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科学研究总是交叉学科不同领域的碰撞，你本是医科出身，转到咱们院才多久，已经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不论今后导向哪个方向，院里所里始终会予以你最大限度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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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耐着性子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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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人员花费在科研人员身上的时间和真正划拨的资源往往成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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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堂皇的话越多，实际提供的支持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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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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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咱们院里的专项补贴，我已经帮你上报了。等周老师下周休假结束帮你准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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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派人手这方面，我跟行政中心也打过招呼，安排老师来协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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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特殊试验场地暑期使用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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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杨主任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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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望着墙上繁复华丽的挂钟，时针在她进办公室时刚刚指向“10”，这会儿分针走过了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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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掩饰对时间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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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眼，笑笑，“那行，我不耽误李博工作。具体情况我稍后发你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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