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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路就颇为艰难，更别说在不起眼的东宫药园了。除了太医署缺药的时候，可哪里有几个人管得着他们？况且留在这里的也没上进心，想的也是糊口事，更是散漫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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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闻有贵人来药园，顿时惊了惊，忙出来迎接，等到看清了裴琢玉的脸，更是如丧魂，失声喊了句：“驸马？！”他们的消息不灵通，哪里知道裴琢玉的事，还以为是驸马还魂。药园子里乱糟糟一团，等碧河呵斥了一声，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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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药园师将园子里记载药材的册子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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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心不在焉地扫了眼，都是些常见的药材，用不着跑到东宫药园里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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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出去了才漫不经心地问宁轻衣：“他们也知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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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淡淡道：“以前驸马来这边打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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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一点头，立马就明白了，想来是替公主寻医问药，要不然膏粱子弟，哪会沦入士人轻视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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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渐凉，天阴沉沉的，如铅块压在重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上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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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也有些仕女们，可不比开春亦或重阳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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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亭高耸，寒风更为劲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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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怕宁轻衣撑不住，早早地便下了乐游亭，住到昇平坊中的园宅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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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如浪，声停的时候，天色十分惨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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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烧着炭火，裴琢玉喊人架了锅子吃羊肉，四面是融融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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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有什么愿望么？”夜间的阁子里，灯火煌煌，照得四野犹如白昼。宁轻衣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只跟裴琢玉互相依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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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说了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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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凝眸，轻轻说：“那些年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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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一怔，恍惚片刻才意识到宁轻衣说的是过去那几年。其实也没有过去许久，但那三年的流浪生涯，忽然间就变得犹如隔世般遥远了。真是可怕，短短几个月，就将她改造得面目全非了。想了一会儿，裴琢玉才说：“丰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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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达到了。”宁轻衣抿了抿唇，又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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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笑了笑说：“愿殿下千秋万岁身长健。”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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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看着裴琢玉，眉头微蹙，她说：“明明是你的愿望，怎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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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琢玉问她：“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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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衣横她一眼，不是不好，琢玉心中有她、一心为她，自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乐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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