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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扯住他的衣袖：“不，不可以，她是我们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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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瑜不理会她，神态严肃：“今晚你就走，以私奔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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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你死生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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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一下后，曹子安缓缓磕了三个头：“好，不孝女曹子安，就此拜别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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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下眼泪，起身要走，曹母却扑上来抱住她，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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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走，你才十四，你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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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感受到从后背袭来的温暖，这是庇护了她十四年的，樊笼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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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头，如果爱和自由只能拥有一个，她宁可不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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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穿堂过，曹子安从回忆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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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柔地说：“大人，你很像秦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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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偏头看窗外被风带起的垂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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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虚虚握一下掌，秦时宜看开了，她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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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呷一口茶：“杀死面目全非的曹瑜时，我心里想的都是他硬着脸放我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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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想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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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沉默了，她和曹瑜之间是有父女情分的，自己和谢铭之间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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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我爹被我杀死了，大人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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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问：“是呀，你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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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杀谢铭，是他断绝自己在先，有仇报仇，她不怕报应，来日自然下得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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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这样，她仍惧怕会被杀死血亲的梦魇缠住，这是她身体里来自谢铭的血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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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曹瑜待她不差，甚至很苦心筹谋，她会被困在噩梦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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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用眷恋的眼神注视她，像在怀念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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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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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湿半晴，三月一帘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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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萋萋，枯水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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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幕春风，草木自古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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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可诉，无情可叹，不过与命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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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轻轻晃出“叮铃”声，曹子安神情宁静又安详：“你也许不信，但我不会后悔，也不会痛苦，他的罪孽让他死有余辜，我很清楚我杀死的是一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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