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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如一日地坚守着腐朽的陈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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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挺直脊背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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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是走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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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里有一团火，一团足以烧毁所有朽木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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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绞着手帕，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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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摇头：“你对我很好，但我不愿意留下，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男人和孩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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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说：“子安，你怎么就那么信一个女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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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一字一顿：“因为她的人生太让我着迷了，她可以读书，可以外出游历，可以出家，可以收女学生，可以不成亲，甚至不用遵守亥时入睡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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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了她，才知道你教给我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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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和她背后的幽灵一齐开口，恨铁不成钢：“我教的才是有用的东西，女工、管家，你需要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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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宜是在害你，她与世不容，受人唾弃，所以要拖你一起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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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的声音振聋发聩，曹子安却不再相信它们的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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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的不是这些，她需要的东西这个世道不愿意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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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好用世人眼里的安稳人生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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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眼神哀伤，她的身体里有千言万语，出口却只是一句：“娘，你说蒙昧的幸福和清醒的痛苦，那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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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落地，震住了满祠堂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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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断追问：“娘，你真的快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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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宜不合时宜，但她活得比谁都快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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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教我的东西，为什么只会让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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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两眼瞪大，被她眼里的火灼烧，向后退了一步：“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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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看她后退，反而平静下来，她俯身叩首：“女儿不孝，若不能活着离开，还请爹娘将我葬在青龙寺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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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两行泪流下来：“子安，我从没有逼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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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爱的女儿，被那个讨厌的秦时宜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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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森严的牌匾下的曹瑜不再沉默，他从阴影里走出来：“留不住的人何必留，你要走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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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猛地抬起头，激动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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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大睁双眼：“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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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瑜厉声道：“你是我女儿，我不杀你，但族谱上不会再有你的名字，曹家容不下一个逆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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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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