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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满裤脚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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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她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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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年冒雨前来求医的老翁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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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林大夫呢？”这小孩子声音稚嫩，哆哆嗦嗦的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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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正拿木筷拨炉中药的手一顿，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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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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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这孩子“哇”地一声哭出来，泪涕浑着刚落在身上的雨水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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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救我祖父……”她再说不出其它话，边哽咽边跪下，看着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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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心中暗觉不祥，这孩子还小，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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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把这孩子扶起来，便要带着她往草堂那边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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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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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扶着门框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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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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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睹全貌前，此事确实棘手。相较问诊治病顾淮音自然不及林疏桐，所以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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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们二人一同过去，顾淮音倒也能两边都兼顾到。是故林疏桐虽身体不适，顾淮音也不敢强留她在清平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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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茅屋今时看依旧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看上去不能住人，门前那梨树也被风雨打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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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时那老翁还剩最后一口气，家中无别人，迫不得已将这孩子托付给二人后就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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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干巴巴的，身上衣裳也又脏又破。就如同这一世的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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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一个是手中历经无数轮回的司主，一个是自小被亡魂纠缠不得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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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目睹死亡，似乎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却少不得眼中带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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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只有七岁的小孙女伏在他尸身边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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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参不透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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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堂自费买了寿材将老人安葬，就将棺材埋在就近的山上，在那里不费力气可以望见茅草屋边的梨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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