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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和口中的“芟除芜秽、砍伐冗枝”,绝非顾信目前采取的那种传统方式。
他要以一种激进的手段,像毒杀司马恒一样地,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私心。
郗归沉吟着,而宋和还在继续陈说他的理由:“女郎,我知道您欣赏顾信对于法家的推崇,只是不忍心见他这样一个人才,因激进手段而饱受非议,所以才选择了更加保守的方式,让他主理教化之事,培养出更多崇法尚德的人才。”
“可我并不怕这些啊。”他自嘲地说道,“反正在世人眼中,我本就是一个小人,不是正适合做这些严刑峻法之事吗?”
郗归没有说话。
圣人有云:“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可乱世之中,哪有那么容易实现“有耻且格”的愿景?
若能实现“免而无耻”,就已然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然而,汉初休养生息,推行黄老之术,武帝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此后纵然上层阴行“外儒内法”之事,可明面上到底是不提倡法家的。
更何况,数十年来,江左谈玄论道,更是鄙薄法家之言。
若想在这样的世道下,以严刑峻法达到政治清明,实在是太难了。
这也是郗归先前为何要让顾信首先致力于培养人才的原因所在。
可宋和却说,他甘作一把这样的刀,以严刑峻法灭乱法之状。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郗归问他。
宋和笑道:“女郎,我当然知道。我若想有退路,自然能绑了庆阳公主,拿着证据请您处置,可我却没有那么做。非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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