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给您一份认罪书,写明是我自作主张,杀了阴谋背叛的庆阳公主。”
他从袖袋中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再次呈给郗归:“有此物在,您还不能安心吗?”
“女郎,您放心,我想要的很简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北府军的未来一片光明,我既不能拥有美名,那便作一个严守法令的酷吏,用刑罚来维持您想象中的清明局面,这难道不好吗?”
“一个王朝,总要有主理讼狱之事的官员。顾信名声太好,不该被这样的事毁了前途。像我这样一身污名、没有姻亲、只有野心的人,不是正正合适吗?”
坦白讲,从前还在郗岑门下时,宋和就嫉妒顾信。
诚然顾信并未做错什么,可他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前途,本就令宋和感到不公。
更何况,顾信还单纯得如同稚子一般,异想天开地想要改变这个浑浊的世道,恢复想象中的清明。
对于宋和而言,这一路太过艰难,从来都只有和光同尘、与时舒卷、同流合污这一种选择,可顾信却那样天真——他怎么可以那样天真,他凭什么能够那样天真?
宋和知道,郗岑欣赏顾信的理想,郗归也同样看重,他们是同样有高远理想的人,只有自己不是。
可那又如何呢?
这条路,终究还是他比顾信要适合。
郗归说,她要好好想一想,在什么时候、以什么形式建立新的执法司。
宋和伏首告退。
他今日跪了许久,膝盖又疼又涨,可心里却有一种荒凉的满足感。
于是这满足感支撑着他,克服了膝盖的痛楚,一步步挪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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