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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祁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会换一种形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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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意菱依旧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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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垂下头，沮丧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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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意菱皱眉：“为什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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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清白，但唯独祁碉，是最不应该向任何人道歉的。缪意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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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从出生开始，命运就从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到最后，她唯一自己做出的决定，竟然是为了这个世界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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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但我没有做到。”祁碉狼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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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很差劲，自己决定了一切，没有和你商量。”少女越说越沮丧，简直不敢抬头看向缪意菱的眼睛，“违背了自己诺言，这是很懦弱的行为，你尽情骂我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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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意菱安静地听完了她的话，面上表情不辨喜怒：“如果我说不让你去呢，你会听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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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的头埋得更深了，她很清楚自己的答案，而她知道，缪意菱也很清楚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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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类的性命和未来都压在她的头上，祁碉不能选择放弃拯救这个世界。但她最愧疚也最难以面对的人，只有缪意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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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缪意菱也会生活在越变越好的世界中，祁碉就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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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祁碉还是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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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缪意菱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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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不留恋这个世界，她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也愿意为人类付出自己的生命，但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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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扭曲的、痛苦的、人们都挣扎着生存却依旧无法摆脱循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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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意菱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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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缪意菱离不开她，而是因为……祁碉想陪在缪意菱身边，无关任何人任何事，只是她作为一个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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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碉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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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台机器，一台备用电池，长着人类血肉的怪异非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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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人类的七情六欲，除了恨意，祁碉都具备。她在性格上已经和一个完整的人类差的不多，但…&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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