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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注视的目光从那张无可挑剔的笑脸缓缓落至那盆血污晕开的水中,平静的反问听不出丝毫波澜:“是吗?”
“总会有人意图从两国之间找机会挑起争端,作为质子实难幸免危险,素日防备不愿人亲近,还请皇兄体谅。”
他横眉冷哼,毫不客气地切齿嘲讽:“不愿为兄亲近,倒是愿意那优伶一介外人紧扒着你的衣缘锦袖不放。”
但一股忿忿不平的心情迅速涌上心头盖过怪异之处,她每次见到他都要受伤,她对他靠近有激烈反应不是很正常?他在冷嘲热讽什么?
柳蕴初表情空白一瞬,咬唇惊惶的低头躲避对方几乎将她钉死的视线。
看着紧张得满脸涨红的荆王,几乎可与上等红翠相媲美。
“潞国近年征战,四处用度削减,孤不想为人诟病苛待手足,东宫唯有临晖殿的碳火最充足,荆王在此安心休养吧。”
“……”一番插科打诨,柳蕴初伤春悲秋的心情完全被转移。
柳蕴初盯着绣花帐顶无奈地闭眸,此事解释都不好解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片金黄的软沙上熙熙攘攘,有金发碧眼的人在遮阳大伞下休息躺靠,有大波浪头发的高挑身影在水边嬉戏,远处还有人在冲浪。
她穿着小小的蓬蓬裙坐在折迭椅下从沙堆里抬起黑亮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世界,突然间温热的液体伴随着人群奔逃的砂砾模糊了视线 ,尖锐的哭声从口中迸出。
目标很快吸引杀红眼的歹徒,她在对方举起砍刀的一瞬间并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却出于生命本能而恐惧失声,万幸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鲜红的天空下她隐约认出人,一张模糊已久的面孔。
下一瞬,挡在身前的影子分离又重合,模糊中显出清晰的贺知旌,可周围的景象没有变换到学校,那片金黄的沙滩上刀锋正在快速落下。
当宿准赶到殿中时,侍女正半抱着梦魇的荆王安抚,少年埋在侍女怀中抖着手啜泣。
“孤知道了,下去吧。”
引起宿准心里泛起阵阵尖锐的疼痛,箍住她后颈的手青筋暴起。
但荆王只一味埋首压抑着哭声,身上的衣裳几乎被她揪破,五感敏锐的人立时觉出呜咽声中牙槽地磨挤,血腥味在若有似无逸散。
他立马掰开她的嘴巴,将手指伸入齿关防止她再咬伤自己,指节猛烈的疼痛昭示着不断压抑的激烈情绪,喉间因急促的悲鸣断续掺杂出翕动而产生的气音。
宿准坚定地看进乌黑流泪的瞳眸,他想起白日里她接剑时潜藏悲恸的面色,即刻料定她是做了有关她母亲的梦。
“放声哭,别压着自己,为兄亦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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