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承不住积雪的重量,忽然发出“嚓”的轻响,碎雪落在太子眉骨凝成霜。
东宫的琉璃宫灯晃着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绞进树石横斜的疏影里。
松风掠过回廊时,虚抓着衣襟的手紧了紧。
她手掌间的血还在渗,染透的绢布贴着宿准的锁骨,她无防备的神态同温感传入皮肤像是点了火灼烧到心房每一寸,他又气又怒,又……不知所措地心乱如麻。
没有外界侵扰,怀里的人渐渐消停,可听不到她唤人的声音又不免觉得夜色寂寥。
抬脚迈过临晖殿的门,匆匆带入的寒气惊散了满室银碳的热气,错银铜牛灯闪着烛火爆了灯花,陷入锦被的柳蕴初被晃得渐渐聚拢沉浸过去的意识,泪痕早已被干透,回笼的理智很快剥离情绪重新主宰大脑。
那张冷硬俊美的脸上眉弓投下阴翳,可能是对方应允自己的请求还安置了秋翎兄妹,加上此处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她任由心间放空忽视掉抽痛,出神地打量着对方。
若说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一个像高山封冻的冰雪。
柳蕴初舔了舔干涩的唇,开始有意识地问起简单的情况。
若非接剑时仍有灵炁护体,换做普通人这只手怕要废了。
宿准扯过布条为她缠上,抬眸看她愣神冷声问道:“你不疼吗?”
床榻斜靠的人摇摇头,对上那双墨色的瞳眸缩了缩脖子不由解释道:“也不是不疼,是还在能忍受范围内。”
稀松平常的语气让宿准有些发堵,低垂的眸掩下困惑。
他不受重视,深入敌国的间客就更不会花费精力在自己人上,能获取的过往资料实在浮于表面,宿准不由叹息。
当听到荆王纵情宠爱秋翎时,他怒极却也不得不正视他为何会为这件小事失控,愤怒,甚至亲自带卫队围住五英楼,一刻也等不了的想杀了那个优伶。
去拿人的路上,宿准从没想过会因人产生那么多矛盾复杂的情绪,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受了幼时的影响而扭曲了。
“下次再为他人如此,孤定会砍了他。”他收敛起思绪,看着床上的人郑重地出言警告。
苦于她的身体还在脱力中,只能惊叫出声:“皇兄你干什么!”
激烈的反应引起了宿准的诧异,狭长的鹰眸掠过疑思,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收回手。
在那黑沉一片的审视下,柳蕴初也自知反应过度,古代好友间抵足而眠比比皆是,手足间地解衣照料自然不足挂齿,当即心虚地扯开笑圆场。
她的后背隐隐地掀起凉风,两点一线地安逸了几个月当真是大意了,她从开始就该反应过来不能进这东宫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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