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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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屠渊已经再次牵起了沧余的手，带着他穿过走廊，来到房子的另一边。深蓝色的天鹅绒窗帘一打开，沧余就不自觉地扶住了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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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无边无涯地铺开在苍穹之下，海浪永不停歇地涌出退去，如同一只巨大的、蔚蓝的手掌，不断抚摸金色的沙滩。风翻卷天边浓云，夕阳普照，海面上起伏光芒，蓝和金斑驳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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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强烈的渴望如同风中的野草，在沧余的眼里连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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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屠渊从后面贴近的时候，他回过头，蓝色的眸子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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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近在咫尺，是吗？”屠渊和沧余一起眺望向海面，“但没有人会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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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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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屠渊把一张报纸送到沧余手边，用毫无血色的指尖点到上面的照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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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海和回忆中的一样可爱，但碧蓝的波涛上正弥漫着一种大雾。不似远岚静湖上那种如同仙女流纱的雾气，而是浓稠的、厚重的、乳白色的，仿佛拥有实质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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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白雾，”屠渊深沉的声音响在沧余耳边，“从九年前开始，就凝聚在离岸边六千海里的地方的海水之上。它围绕着整个福彻尔大陆，最高处与云层相连，如同一个包围圈，或者一张屏障，挡在了陆地和海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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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雾，科学家和军队都束手无策，既不懂起因，也研究不出让它消散的办法。连那其中是怎样的世界，人类也无从得知。但凡进入白雾的船只都有去无回，只有残骸和尸骨被潮汐送回岸边。于是元首在岸边设置岗哨，人们不再被允许去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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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抬起手，顺着他的指尖，沧余看到了沙滩上全副武装的海岸警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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