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脚步声进了主卧, 不一会出来了,递给他件卫衣。
只前面印个简单的logo。
“客气。”
一份酒酿红豆圆子粥, 一份牛肉粥。
阳台上的人看着很忙,一会儿去厨房,一会去卫生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程澈出来第三次时,男人还站在那儿没动。
“不急。”
床已经被人铺平整,被子叠好摞在两只枕头上。
好在贺远川似乎是全然不记得了,神色如常:“你吃哪份?”
“甜的,也有咸的。”
贺远川把酒酿红豆圆子的推给他,勺拆好了递过来。
味蕾比记忆要更先一步。
但他们已经不在清野镇了。
程澈没说话,低头往嘴里又递了一勺粥。
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
谁也不愿打破,两人专心吃粥,都不再说话。
一个故意剪得慢,一个不摧坐着等。
喝多了,但不耽误基本都记得。
半夜某人小动物般无意识挤进他怀里,两只胳膊攀住他的脖子,头埋在颈窝里蹭。
他一夜没睡,数次险些揭竿而起。
上次亲了下就连着躲了好几个月,这要是真那什么了,会老死不相往来的吧?
横竖急不得,好歹中间隔了九年时光,慢一点也好。
于是贺远川就这样反复深呼吸一直隐忍到凌晨后发现。
立了。
“断片了都。”贺远川也笑:“估计得真喝不少,早上一摸脑袋一个大包,也不知道在哪磕的。”
太好了。
“我没有车。”贺远川看他一眼:“程医生方便送我一段么?”
贺远川也放下勺,他压根没胃口,胃也烧得疼,吃这两口粥回去就得吐。
医院和飞屋之家顺道儿,话说成这样程澈也不好拒绝,吃完饭两人收拾了垃圾,拎着一起坐电梯下楼。
程澈“嗳”了声,垃圾扔桶里:“遛狗呢大爷。”
大爷牵着狗都走出二里地了,旁边人的嘴角还是勾着的。
不是哪个,是我们。
贺远川的外套也没带,落这儿说以后来拿,上身就穿了他的那件黑色卫衣。
男人下车后从车窗外探头,手扶着车门:“程医生,微信没换号吧?”
“得嘞。”贺远川直起身,指指手机:“之后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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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关着门,窝在二楼办公室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财经台充当背景音。
程澈把音量调大,贴到耳边。
程澈把语音听了好几遍,身子向后靠,盯着天花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