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收到的消息是:许安宜和许安庆被暂时圈禁在宫中,衣食无忧,却不得离开寝殿半步。宫室外头,士兵森然把守,刀光如霜,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可惜世事如翻覆之水,终是难以如愿。不过一个月,宫中便传来噩耗——许安宜与许安庆两位皇子暴毙。
泪珠打在书页上,晕开了字迹,模糊却又刺目。《世鉴·宫闱血变录》那一页,清晰写着: “权毒蚀骨,人伦尽丧。父弑子,鸩兄,血溅九重。青史墨痕皆伪书,何来天家骨肉亲?宫阙鬼哭犹闻,朱门腐气未散,岂若市井屠沽真。”
许是因兄弟离世的消息太过沉重,相思自此忧思成疾,病倒在床。
周述每日都会前来看望,陪她说话,也会讲些朝中琐事,然而相思总是那样客气而疏离,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的语气淡淡的,常常点到即止,或是干脆避而不见。
这个年节过得冷冷清清,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极好,可无人有心去赏。
十七岁的年纪,少年眉眼间透着锋芒与意气,骑马惯了,肤色微黝,更显英武。与他对话时,相思总能感觉瞧见了周述年轻时的影子,但也只是模模糊糊,其实她什么都不晓得。
相思淡淡一笑,语气温和:“好啊,拿来给我瞧瞧。”
周翎见她有些疲乏便小心翼翼的给她放到架子上,不经意间瞧见一套皮影,他回眸问道:“五婶,这是你买的皮影戏吗?”
“我可以看看吗?”
“这箫声怎生带着剑气?莫不是银河碎在了人间……”
“原是春夜露重,原是剑气太寒……”
相思静静地听着,神色中露出些许怅然,思绪仿佛被卷入了过往的漩涡。几年前的种种,恍若隔世。
“玩得尽兴了?”见周翎回到身旁,相思微微笑着,抬手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
相思也不推辞,拔开匕首的刀鞘,寒光映在她指尖。果然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周翎随口问道:“有什么喜事?”
相思坦率地开口:“你五叔那边,府里的姨娘刚生了男孩儿。算起来,也是你的弟弟。”
“是那个商户家的狐狸精?她的孩子我可不承认是我的弟弟。”他冷笑一声,眼中锋芒如刀。若不是自己不在京中,这等事怎会如此顺遂?
“无辜?”周翎攥紧拳头,语气中透着不甘与愤怒,“五婶,她的存在对你是不公平的。”
周翎闻言,心中忿忿不平,却因相思的话而勉强压下怒火,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不再言语。
连珠应了声“是”,随即退下。
相思闻言,神色平静得仿佛湖面上的浮萍:“人是会变的。”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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