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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安吉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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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狠狠“敲诈”了一大通,但苏和额乐看起来似乎同样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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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要嘴角微微下撇才能堪堪止住上扬的唇梢,然而笑意又跟着攀爬上眉眼,裹挟着莹莹的清亮神情注视着周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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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高兴?”周安吉盯着对方的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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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额乐没像往常一样积极地应答他的问话,而是起身走到床边的木柜旁,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木棕色的马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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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胡尔。”苏和额乐坐回到周安吉身旁,沉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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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吉听得出来,这是阿乐为了迁就他,专门把这个词汇说成了几个字正腔圆的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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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很稀少且偶然的时候,听过苏和额乐对敖都、还有之前给自己诊治的医生说过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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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速比说汉语更快些,好像也要比说汉语时更自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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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阵荒野里吹过来的风,又像是草原上空自由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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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马头琴的蒙语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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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额乐没再继续说话,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赞扬周安吉是个很聪明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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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默契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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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吉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有意识地把自己的思绪放空,甚至想把自己这个人的存在都抹得很轻很轻,生怕会打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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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收紧了手臂,裹住了膝盖,连衣物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都被他有意地按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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